景彦庭的确很清醒,这两天,他其实一直都很平静,甚至不住地在跟景厘灌输接受、认命的讯息。她低着头,剪得很小心,仿佛比他小时候给她剪指甲的时候还要谨慎,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痛了他。景厘缓缓在他面前蹲了下来,抬起眼来看着他,低声道:我跟爸爸分开七年了,对我而言,再没有比跟爸爸团聚更重要的事。跟爸爸分开的日子,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,所以,从今往后,我会一直陪在爸爸身边,一直——他去楼上待了大概三十分钟,再下楼时,身后却已经多了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。都到医院了,这里有我就行了,你回实验室去吧?景厘忍不住又对他道。安顿好了。景厘说,我爸爸,他想叫你过来一起吃午饭。